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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更新时间:2025-11-06 07:58:11

嗡——!!!

刺耳的高频电机尖啸声瞬间撕裂了楼道的寂静!那架狰狞的无人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钢铁毒蜂,带着死神的呼啸,从“配送员”手中猛地弹出!四片旋桨化作高速旋转的致命刀轮,精准无比地朝着阿乐暴露在门缝中的脖颈切割而来!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到极致。

阿乐脸上的不耐烦和宿醉的迷茫瞬间被极度的惊骇和无法理解的恐惧所取代!他眼角的余光甚至瞥见了那叠被他随手扔在键盘旁的废弃病历纸,其中一张正面朝上的,模糊的诊断字迹似乎在黑暗的屏幕反光下,短暂地变成了两个扭曲猩红的字母:DC!

他想后退,想关门,但酒精麻痹的身体僵硬得如同生了锈。

唰!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切割声,如同最锋利的丝线割过一块朽布。

阿乐的动作永远定格在了试图后退的半途。他的眼睛瞪得凸出眼眶,瞳孔里映着那架已经悬停在他面前、旋桨边缘沾着一抹刺眼鲜红的冰冷造物,以及那个站在门外阴影里、沉默矗立的金属身影。

一条细细的血线,如同艺术家的笔触,在他的脖颈上缓缓浮现、延展、裂开……

呼…哒哒哒…

失去了头颅支撑的身体,像一个被抽掉了骨头的人偶,软软地向前扑倒,重重砸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失去了操控的无人机,旋桨缓缓停止转动,轻盈地落在尸体的背上。

那个金属身影站在门口,深红色的光学感应器冷漠地扫过倒地的尸体和门内凌乱的房间,最后似乎在那叠散落的病历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它无声无息地后退一步,彻底融入楼道尽头的黑暗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只剩下公寓门大敞四开着,血腥味开始悄然弥散。房间内,电脑屏幕上,林晚直播间的后台页面窗口,正清晰地显示着一条刚刷新出来的平台内部预警信息,标题是:【异常数据源触发——用户 “Death_Cam” 关联设备“配送单元-7”于01:07激活…执行…任务…完成。】信息下方,是阿乐公寓的精准坐标定位图!

而那个原本显示“林晚直播间(已关闭)”的窗口,竟诡异地自动刷新了一下!屏幕中央,一条新的、来自 Death_Cam 的冰冷留言,如同墓碑上的铭文,缓缓浮现:还剩5人。

葬礼的雨,冰冷而黏腻,从铅灰色的天空中垂落,抽打着殡仪馆院子里沉默的松柏。空气里弥漫着湿土、陈腐花香和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混合的滞重气息。一把把撑开的黑伞,如同沉默的蘑菇群,簇拥在灵堂入口那两扇沉重的、嵌着磨砂玻璃的橡木大门前。伞沿滴下的水串,在铺着廉价化纤地毯的台阶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圆斑。

闪光灯是另一种雨。密集、刺眼、毫无怜悯。

记者们像嗅到血腥的鲨鱼,拥挤在警戒线外,长焦镜头越过保安的肩头,贪婪地捕捉着每一个进入灵堂的身影,尤其是林晚。她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黑色连衣裙,过于宽大的领口衬得她下巴更尖,脸色是一种被抽干了血液的惨白,嘴唇紧抿着,几乎成了一条没有血色的细线。她微微佝偻着背,像是被无形的重量压垮。陈诺紧挨着她,一只手拢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林晚冰冷僵硬的手指。她的脸色同样不好,连日来的惊吓和腹中孩子的存在让她疲惫不堪,但眼神却比林晚要稳定得多,带着一种母兽护崽般的警惕,扫视着周围那些闪烁的镜头和窥探的目光。

“林小姐!请谈谈你的感受!”

“死亡直播是炒作吗?”

“Death_Cam是你们团队的成员吗?”

“对于两位同事因直播意外死亡有何看法?”

“孕妇今天出席安全吗?”

问题像冰冷的针,隔着雨幕和警戒线扎过来。林晚把头埋得更低,几乎缩进陈诺的肩膀后面。她感觉那些镜头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她灵魂上那个巨大的、血淋淋的破洞。小王的死,阿乐那扇敞开的、飘出血腥气的公寓门…她只要一闭眼,那些画面就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别理他们,小晚。”陈诺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用自己的身体半挡着林晚,几乎是架着她,一步步穿过那由黑伞、闪光灯和窃窃私语构成的走廊,踏入灵堂那令人窒息的昏暗。

灵堂里光线暗淡,只有几盏惨白的节能灯孤悬在高高的天花板上,勉强照亮下方两副并排摆放的深色棺木。棺盖敞开着,露出小王和阿乐经过化妆后依旧透着一股僵硬不自然的遗容。空气里漂浮着浓郁的百合香,甜腻得发齁,几乎盖过了消毒水和防腐剂混合的味道,却盖不住弥漫在每个角落的死亡气息。

哀乐低回,呜咽般在空旷的大厅里盘旋。稀稀落落的几个同事坐在前排,神情复杂,眼神躲闪,没人敢与林晚和陈诺对视。恐惧像一道无形的墙,隔绝了正常的哀悼。

林晚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小王的棺木——他摔断的脖颈被高领寿衣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但林晚知道那里曾喷溅出温热的液体。她的视线猛地移开,却又撞上阿乐棺木旁挂着的那张遗照——他顶着一头乱发,眼神空洞地望着镜头,像是在质问。林晚的胃猛地抽搐起来。

“撑住。”陈诺再次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林晚深吸一口气,冰冷带着香味的空气刺痛了她的喉咙。

就在这时,灵堂侧门被推开。制作人老吴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崭新的黑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锃亮,与整个哀伤压抑的氛围格格不入。他的脸上没有悲痛,只有一种竭力压抑的、近乎病态的亢奋。他身后跟着一个扛着专业摄像机的陌生男人,镜头上的红灯亮着,像一个窥伺的独眼。

嗡——

人群里响起压抑不住的骚动和疑惑的议论声。直播?在葬礼上?

老吴径直走到两副棺木前方,站在哀乐队旁边特意摆放的一个简易发言台前。他调整了一下领带,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开口了。他的声音透过灵堂自带的老旧扩音系统传出来,带着刺耳的杂音,却异常洪亮:

“各位亲友,各位来宾,以及——屏幕前所有关心此事的朋友们!”

他特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等待镜头推近特写。

“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送别我们两位才华横溢、情同手足的伙伴,小王和阿乐。”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他们倒在了追求真相的路上,倒在了那个被诅咒的废弃医院荒诞离奇的阴谋之中!他们的血不能白流!”

林晚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吴那张在惨白灯光下显得有些扭曲的脸。陈诺握紧她的手瞬间收得更紧,指甲深深陷了进去。

“我们,不能向恐惧低头,不能向躲在网络背后、用血腥玩弄生命的卑鄙凶手低头!”老吴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一种煽动性的悲愤,“所以,今天,在这个肃穆的时刻,我决定,用小王和阿乐生前最熟悉的方式——直播!来继续他们未竟的事业!我们要让凶手知道,他的罪行,正被千万双眼睛死死盯着!我们要用直播的镜头,照亮黑暗,找出真相,告慰逝者!”

他猛地指向身后的摄像机,指向那亮着红灯的镜头。

“各位观众!请看清!这就是一切的源头!这就是夺走两条人命的罪恶之物!”老吴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随着他的指向,摄像师立刻心领神会地将镜头猛地推近,给了台子上那个用透明证物袋封存起来的物体一个巨大的特写!

——是那叠泛黄卷曲、字迹模糊的废弃病历纸!

镜头死死咬住它,高清的画面将纸张的每一道折痕、每一处污渍、每一个模糊的钢笔字都清晰地展现在所有观看直播的人面前。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堆被遗忘的垃圾,却又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灵堂里的窃窃私语瞬间变成了惊呼!前排的几个女同事甚至尖叫着捂住了嘴,惊恐地向后缩去。那几张纸,早已在幸存者的口耳相传和网络发酵中,成了不祥的象征!触碰过它的人,都死了!

林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浑身汗毛倒竖!她几乎要尖叫出声,让老吴立刻停下这疯狂的举动!但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镜头贪婪地舔舐着那些不祥的纸张。

陈诺的身体瞬间绷紧,她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腹部,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些病历纸上,仿佛在确认着什么,眼底深处翻涌着极致的恐惧和一丝绝望的了然。她想起了电梯口看到的那蠕动阴影消失前,纸张上闪过的微弱诡异信号!

在场所有人的手机,包括林晚和陈诺的,开始疯狂震动!直播弹幕以爆炸般的速度刷新,彻底淹没了屏幕:

【卧槽!!!这傻逼制片人疯了吗???】

【病历本!是那个病历本!快拿开镜头啊!】

【弹幕护体!弹幕护体!】

【凶手是不是就在直播间看着???感觉后背发凉!】

【老吴你个畜生!用死人的葬礼蹭流量!不得好死!】

【孕妇姐姐脸色好差!快带她离开那里!】

【Death_Cam会看直播吗???它在吗???@Death_Cam 说话啊!】

Death_Cam 的ID,如同一个漆黑的幽灵,依旧悬停在在线观众列表的顶端。沉默,冰冷,如同审判者的注视。

就在弹幕彻底疯狂、整个灵堂被一种极端不祥的预感笼罩的瞬间——

咔…哒…哒…哒…

一阵极其轻微、仿佛金属疲劳即将断裂的呻吟声,从灵堂高高的穹顶传来。

声音很微弱,混杂在哀乐和老吴还在继续的煽动性演说中,几乎被忽略。

但陈诺猛地抬起了头!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精准地锁定了天花板上悬挂的那盏巨大的、布满灰尘的水晶吊灯!吊灯正中央连接着沉重灯体的粗大金属链,正在极细微地、以一种不正常的频率…震颤!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几乎就在同时,站在人群后方、一直沉默如同礁石的张天阳也霍然抬头!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瞬间捕捉到了吊灯与天花板连接处那根承重主链上,一道细微但致命的、在惨白灯光下闪着异样光泽的裂痕!那是金属被某种强腐蚀性液体反复侵蚀后留下的痕迹!

“走!!!”张天阳的爆吼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撕裂了灵堂压抑的呜咽声和老吴的麦克风声!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撞开身边呆滞的人群,向着最前方、最靠近棺木和发言台的林晚和陈诺扑去!

轰隆——!!!!

张天阳的吼声余音未落,那根饱受腐蚀的金属主链,终于发出了最后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彻底断裂!

重达数百斤、布满尖锐金属装饰和水晶坠饰的巨大吊灯,如同被斩首的巨兽,带着毁灭性的呼啸,挣脱了束缚,朝着正下方——堆满易燃挽联和纸花的棺木区域——狠狠砸落!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一个粘稠的噩梦。

巨大的黑影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和刺耳的金属撕裂空气的尖啸,在林晚和陈诺瞬间放大的瞳孔中急速放大!她们能清晰地看到沾满灰尘的水晶棱角上折射出的、自己惊恐绝望的脸!

张天阳如同扑向火光的飞蛾,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在吊灯砸落地面的前零点几秒,猛地将林晚和陈诺狠狠推开!

噗嗤!轰!!!

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与水晶玻璃瞬间粉身碎骨的爆裂声同时炸响!沉重的灯体结构深深嵌入地面,无数锐利的水晶碎片、断裂的金属支架和燃烧的电线火花,如同死神的镰刀和地狱的火种,以落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激射!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在灵堂炸开!靠得最近的一个女同事,被一块飞溅的尖锐水晶碎片贯穿了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黑色的裙装。另一个男人被断裂飞出的金属管狠狠砸中后背,扑倒在地。人群彻底炸了锅,像被开水浇灌的蚁巢,惊恐万状地尖叫着、哭喊着、互相推搡踩踏着,拼命逃离这个瞬间变成屠宰场的中心!

老吴首当其冲!他离发言台太近了。沉重的坠落物虽然没有直接砸中他,但爆炸般飞射的碎片如同暴雨般将他笼罩。一块巴掌大小、边缘锋利的三角形水晶碎片,高速旋转着,狠狠扎进了他因惊恐而扭曲的脸上,深嵌入颧骨下方!鲜血如同拧开的水龙头,瞬间狂涌而出,糊住了他半边脸,染红了那身崭新的西装前襟!他连惨叫都只发出半声,就捂着脸踉跄倒地,指缝里涌出粘稠的血浆。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片混乱和血腥中——

嗤——!!!

尖锐而急促的警报声撕裂了灵堂内所有的声音!天花板上,老旧的消防喷淋系统感应到吊灯短路爆出的火花,终于被激活了!

冰冷的水柱,如同瓢泼大雨,毫不留情地从天花板四面八方喷洒下来!水花四溅,瞬间就打湿了所有人的衣服、头发,更浇灭了刚刚被火花引燃的易燃挽联和纸花。白色的水雾混合着硝烟味和血腥气弥漫开来,冰冷刺骨。

得救了?水能灭火,能降温。混乱的人群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救赎”而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但陈诺的心,却在喷淋启动的瞬间,沉入了冰窟!

她的目光,在冰冷水雾弥漫的混乱中,死死锁定了之前放置证物袋的发言台位置。那叠要命的废弃病历纸!

沉重的吊灯残骸砸下时,将发言台连同证物袋一起撞飞了!那个透明的证物袋,在巨大的冲击和水流冲刷下,早已破裂!那几张被死亡诅咒的病历纸,此刻正如同几片肮脏的浮萍,被喷淋系统倾泻而下的水流裹挟着,漂浮在迅速积蓄的、混浊不堪的浅水洼里!

更要命的是,被吊灯残骸砸坏的地板和下方断裂的电线,正暴露在漫延的水中!滋滋作响的电火花,如同毒蛇的信子,在水中跳跃、闪烁!水中漂浮的纸片,成了完美的导体!

“水!水里漏电了!!”一个离得稍近的男人手刚碰到积水,一股强烈的麻痹感瞬间窜遍全身,他惨叫着猛地缩回手,惊恐地看着水下闪烁的蓝白色电弧!

人群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瞬间被更大的恐惧碾碎!水洼成了死亡陷阱,而漂浮在水面上、正缓缓向着漏电区域汇集过去的病历纸,仿佛地狱使者送来的黑色催命符!

“别碰水!别碰那些纸!”陈诺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在混乱和警报声中显得异常尖利。

“操!”张天阳浑身湿透,他刚才为了推开林晚和陈诺,自己也重重摔在地上,半边身体浸在了水里,此刻正感到一阵阵过电般的麻痛。他听到了陈诺的警告,也看到了水中跳跃的电蛇和那张飘向死亡区域的纸片。他瞬间明白了!

“老吴!”张天阳对着那个倒在血泊中、捂着脸痛苦呻吟的身影吼道,“你他妈在哪弄到的这破消防图纸!喷淋启动,水流漫灌,加上短路点…这他妈是给所有人洗澡的棺材!”

张天阳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瞬间扫过整个混乱的灵堂布局、水流的流向、漏电区域的位置。他猛地从湿透的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便携式电工绝缘胶带——这是他多年消防救援养成的习惯,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都别动!原地站稳!别踩水坑!”张天阳的吼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暂时压住了恐慌。他死死盯着那几张距离滋滋作响的漏电点越来越近的病历纸。它们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缓慢却致命地漂过去。

“绝缘体!给我能推开水的东西!”张天阳再次大吼,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周围被水冲散的杂物。

林晚被他吼得一个激灵,目光扫过脚边被水冲倒的一个空花圈架子,是金属的!不行!她猛地看到旁边另一个被打翻的椅子,椅座是塑料的!

“椅子!”林晚尖叫一声,几乎和旁边一个还算镇定的男同事同时,把一把湿漉漉的塑料椅子朝着张天阳的方向推了过去!椅子在水里滑动了一段距离,停在张天阳脚边。

张天阳几乎没有停顿,一把抄起那塑料椅子的椅背——椅腿是金属的,但椅背和座面是塑料绝缘体!他像握着救命的盾牌,踩着脚下令人发麻的积水(还好水深只到脚踝),朝着那致命的交汇点猛冲过去!每一步都踏碎水花,脚下传来令人心惊的微弱电流感。他咬紧牙关,目光灼灼地盯着水面上那几张承载着死亡诅咒的、即将漂入高压电场的纸片!

近了!更近了!

他猛地俯身,用塑料椅座面当做巨大的“绝缘铲”,朝着那几张漂浮的病历纸狠狠拍击下去!

啪!

塑料椅座面重重拍在水面上!强大的力量瞬间压碎了水花的张力!那几张漂浮的病历纸被这股力量猛地拍向水底,被椅座死死按在了浑浊的淤泥里!同时,椅座也隔绝了直接接触!

滋滋滋——!!

就在椅子压下去的瞬间,电流仿佛被激怒的毒蛇,顺着湿润的椅腿猛然窜升!肉眼可见的蓝白色电弧噼啪作响!强大的电流瞬间通过金属椅腿传导到塑料椅座上!

“呃啊——!”张天阳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即使隔着绝缘的塑料,那瞬间传递过来的强大电流也让他整条手臂如同被无数钢针攒刺,肌肉瞬间痉挛失控!他握着椅背的手掌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湿透的西装袖口!

塑料椅脱手而出,带着跳跃的电弧,歪倒在水里,而那几张被按入水底淤泥的病历纸,暂时被淤泥和水流固定住,没有立刻浮起。

“快!拉电闸!!!”张天阳忍着剧痛和半边身体的麻痹,对着远处被吓傻的殡仪馆工作人员嘶吼。

混乱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连滚爬爬地冲向灵堂侧面的配电箱。

啪嗒!

一声沉重的闷响,整个灵堂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幽幽地亮起惨绿的光。喷淋系统停止了工作,水流渐小。那致命的滋滋电流声也终于彻底消失。

死寂。只有劫后余生的人们粗重惊恐的喘息,伤者压抑的呻吟,以及水滴从天花板和破碎吊灯残骸上滴落的嘀嗒声。

林晚和陈诺瘫坐在冰冷湿透的地上,浑身都在发抖,分不清是冷的还是吓的。林晚的目光越过张天阳染血的衣袖,落在他脚下那片浑浊的水洼里。那几张病历纸,被塑料椅压着,半埋在淤泥中,边缘在浑浊的水里微微颤动,仿佛不甘的幽灵。

陈诺喘息着,腹中传来一阵紧过一阵的收缩感,让她眉头紧蹙。她强忍着不适,一只手紧紧护着腹部,另一只手在湿透的衣袋里摸索着。她摸到了一个冰冷的、长方形的硬物——她的平板电脑。为了防止意外,她把警察归还的、那个阿乐临死前还在试图破解的平板电脑副本,一直带在身上。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陈诺的脑海!强烈到让她忽略了腹痛!

阿乐!他在试图追踪Death_Cam!他死前最后接触的,除了那个“外卖”无人机,就是这台平板和…那些病历纸!病历纸…那个蠕动阴影…死亡预告…这些之间,一定有联系!阿乐的技术追踪…一定还在平板里!

她猛地按亮屏幕。平板防水性能不错,屏幕还能亮起。她颤抖着手指,迅速滑动解锁。

“老吴!”林晚此刻也看到了陈诺的动作,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那个倒在血泊中呻吟的老吴。她连滚带爬地冲过去,不顾地上的血污和积水,一把抓住老吴没有被水晶碎片伤到的另一只手臂:“密码!老吴!阿乐那个追踪后台的密码是什么?快说啊!”

老吴脸上血糊一片,痛苦地呻吟着,眼神涣散,似乎神志都有些不清了。他嘴唇哆嗦着,发出含糊的音节:“…密…码…是…是…‘流量密码’…缩写…LLMM…”

LLMM!阿乐那个死技术宅,连这种保命的东西都设成工作梗?!

林晚立刻转头看向陈诺:“‘流量密码’!LLMM!”

陈诺的手指几乎没有停顿,立刻在平板电脑上输入了“LLMM”四个字母。屏幕跳转,进入了阿乐死前未完成的那个复杂后台界面。屏幕上布满了常人根本看不懂的十六进制数据流、波形图和跳动的日志窗口。其中一个最大的窗口,正停留在一个IP地址追踪程序的界面上,程序还在后台运行着,数据在不断刷新。

陈诺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点击,放大着那个追踪程序的窗口。屏幕幽幽的蓝光映在她惨白却异常专注的脸上。她略懂一些网络基础,阿乐生前也跟她大致吹嘘过他的追踪思路——通过那个Death_Cam打赏时在原始数据流中留下的极其短暂、几乎不可捕捉的“幽灵信号”,利用多层代理跳转模拟,反向追溯物理接入点。

林晚紧张地凑在旁边,屏住了呼吸。

屏幕上,追踪路径像一棵疯狂生长的树,不断分裂出新的枝桠,指向全球各地不同的服务器节点。进度条艰难地爬行着。突然,所有的节点路径猛地收缩!如同退潮般急速回卷!最终,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异常精准的物理地址坐标!

那个坐标,就显示在屏幕最中央的定位地图上!代表位置的红色光点,像一滴凝固的鲜血,刺眼地钉在电子地图上,不断闪烁!

而地图上清晰地标注着那个位置的名称:

【西城区殡仪馆 - B1层 - 停尸房/冷藏区(C区)】

林晚的呼吸瞬间停滞!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瞬间窜到头顶!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停尸房?!冷藏区?!Death_Cam…那个在直播间投下死亡倒计时的魔鬼,那个操纵无人机割断阿乐喉咙的幽灵,它的信号源…此刻就在她们脚下?就在这个停放着小王和阿乐尸体的殡仪馆的地下深处?!

就在这极致的寒意冻结林晚思维的瞬间——

“哐当!”

灵堂侧面那扇巨大的、通往内部走廊的磨砂玻璃大门,被混乱逃生的人群撞得来回晃荡。就在门晃动的间隙,陈诺猛地抬起头!

她的目光如同最敏锐的探针,瞬间穿透了那扇门玻璃晃动时产生的短暂透明缝隙,射向外面光线幽暗的走廊深处!

在走廊尽头,通往地下停尸房的楼梯口阴影里,在应急灯惨绿的光芒边缘——有什么东西,极其短暂地反光了一下!

那是一种极其冰冷的、带有棱角的、纯粹金属质感的反光!像某种设备外壳的棱角!

那反光只持续了一瞬间,快得如同错觉。紧接着,一个模糊的、比常人略高、轮廓异常僵直的身影,无声地融入了楼梯口更深、更浓重的黑暗之中,消失了。

只有那惊鸿一瞥的、非人的金属冷光,深深地烙印在陈诺的视网膜上。

平板电脑的屏幕上,代表Death_Cam信号源的血红色坐标点,依旧在【停尸房冷藏区C区】的位置上,冷漠而固执地闪烁着。屏幕的光映照着陈诺和林晚煞白如纸的脸。

而在坐标点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日志小窗口里,一行微小的、毫不起眼的系统状态字符,随着信号源的确认,悄然更新:

状态:目标锁定

冷藏单元C−07

终端维持... 待机模式终止...

下一序列激活倒计时:47: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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